神明爷x神器鹤
月读尊爷x神久夜鹤
借用野良神的设定,私设有,魔改有,有换代情节和性转设定,不喜勿入
中篇 HE
(十二)
鹤丸侧过头有些讶异地看着石切丸,轻轻眨了下眼,犹豫一下还是坐回了石切丸身边。虽然他一瞬似是在疑惑和惊讶,但是声音与笑靥却是一如寻常的轻快:“石切丸大人想与我聊些什么?”
一片紫红色的紫阳花瓣轻轻飘落到地上,打了几个旋最终被地面轻巧接住,尘埃落定般乖巧地躺在散落一地的叶片花瓣之间。
“自然是关于三日月的。”石切丸抬手轻轻一拨檐廊下挂着的风铃,细碎清脆的铃声泠泠响了两三下,倒是给这一方死寂的庭院增添了点生气,他抬首看向风铃上系着的千纸鹤:“你不想知道三日月为何在这些年一改对你的态度吗?以及他的前道标,同样是祝器的烛台切的死因?”
鹤丸在听前半句时反应并不大,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猛然抬起头盯住石切丸,如同古水般冷寂的蜜金色眸子好像终于活过来一点,燃起了异样的火焰:“到底是谁杀了他?!”
“......”
石切丸悲悯地拍了拍鹤丸的肩,眼角一抹艳红的眼妆在此时也显得有些苍白:“我知道,他不是你杀的。你无需为他的死感到自责。”
鹤丸看着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唇瓣颤抖了几下,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大约一百年前的时候他在一次伴随三日月斩杀妖怪的途中一时不慎受了伤,伤势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但三日月却皱眉担心了许久,之后便决定另收神器。烛台切和压切便是最早那一批被三日月宗近收做神器的“切族”族人之一。
那时候三日月身边神器的数量依旧不多,鹤丸虽然凭借天生的活泼性子与每位神器看上去交道都打得不错。但是与他相处最好的还是烛台切——那位总是带着礼貌而不显疏远笑容的青年,附带他身边一个容易炸毛的压切。
鹤丸总是喜欢捉弄捉弄压切,惹得他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气呼呼地跳起来想要反击,此时烛台切就会一如既往地扮演起老好人角色给压切顺顺毛,偶尔也跟着鹤丸一起调侃两句,弄得压切心里窝火又不好发作。
最后炸毛的猫咪哄好了,还傲娇地一扭头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不与他们再计较。
鹤丸面上对压切赔笑得十足诚恳,实则憋笑得十分辛苦,都快憋出内伤;烛台切则总是会适时地将话题转到压切喜欢的方面,及时平息一场风波。
然后第二天依旧作死地变着花样来戏弄压切。
虽然三人相处几十年大小的打打闹闹不断,但实则确实感情深厚,惺惺相惜。
虽说在交心上还是髭切更胜一筹,但当时鹤丸与他们二人相处得甚至比这位原丸族的老友还要更融洽几分。
压切虽然容易被惹得十分暴躁,但是在处理问题上却是个十分认真谨慎的人,对主公月读尊也十分尊敬爱护,几乎要献上十二分的忠义;而烛台切外柔内刚,虽然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对待触及底线的人和事绝不含糊妥协,办事也总是井井有条,若要鹤丸选择的话绝对是接任道标的不二人选。
转眼百年时光匆匆而过。
本来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和睦地相处下去,好像只要切族再不重蹈丸族的覆辙,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一样。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出事的却是当年位列“道标”的鹤丸。
那不过是在大约七八年前发生的事故。当时月读尊也和今时今日一样因犯下罪孽的神器而深受安无的折磨,身为道标的鹤丸凭借自己强大的感知力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身负妖痕的神器并拘禁了他。但是因为那名神器害怕祓褉时的痛苦与死亡的可能竟然强硬地拒绝了接受主公的审判,鹤丸将情况一并告知了三日月宗近,但是一向杀伐果断的神明却将对这名神器的处置拖延了。
但凡是个道标,面对主公的这种异常反应心里的第一想法大约都是:主公是不是脑子坏了。
鹤丸当时几乎是焦头烂额,一面那位神器的妖化愈加严重又不肯祓褉;一面三日月宗近又无力出面处理祓褉的事情,几乎形成了一个死局。
其余的神器见主公的恙迟迟没有消退,背地里纷纷开始指责负责此事的道标鹤丸。
除了最先收的切族一干神器,后面三日月零零落落收了将近五六十位神器,人多了便会言语纷杂。加上三日月宗近平时一直宠爱鹤丸,几乎与偏爱无异。
两位总是如影随形,月读尊去哪都要带上鹤丸。神器生前亦是人,会有七情六欲,爱恨悲喜。因此这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诸多未能经常同主公出阵的神器心中的嫉妒之情。
一时间除了几位与鹤丸交好或者心中公正的神器并未做出任何诋毁鹤丸的言论,几乎所有神器的言论风向都一边倒地开始指责鹤丸身为道标未能提主公解忧,反而害主公染恙而不除。
根本不用想都知道这些背后的议论有多难听了。
鹤丸一心扑在三日月宗近身上,根本懒得理他们,随他们吵了两天。
虽然主公的态度十分奇怪,但是这不代表鹤丸无法做出决定。
眼看妖化愈加严重,于是就在两天后,鹤丸见那位神器的态度依旧强硬,最终采取了最狠绝的做法。他丝毫没有顾及三日月定下的“神器间不得互残”的规矩,亲自出手斩杀了那位几乎妖化了一半的神器。
神器死亡会使主公遭遇极大的痛苦,因此鹤丸一旦动手,便无法避免三日月宗近得知此事。
更何况鹤丸也没有想要遮掩,他看着三日月宗近丝毫没有动摇,一字一顿笃定地说道:“是我私自动手的。”
鹤丸虽然料到了三日月或许会很生气,但看见主公面若冰霜的俊美容颜才心知自己或许触犯了三日月的逆鳞,但他却没有料到三日月宗近居然能做出这种决定。
三日月宗近眉眼间还残余着疲惫的恹恹神色,那一双总是含笑的温柔眼眸不笑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凌厉,隐约似有杀意。
他抬眼注视着鹤丸,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连鹤丸都忍不住背上隐隐冒出冷汗。
最终神明闭上眼,藏起了眼中那人的景象,缓慢地开了口。
......
那日的高天原没有日光普照的辉煌景致,天阴阴的好像预示着山雨欲来。
鹤丸面无表情地走出主公的房间,两扇门在他身后“嘭”的一声重重阖上。
三日月宗近冰凉的话语如锥刺心,余下的只有满心的寒冷。
失去道标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可是三日月宗近要自己离开。
要一个几乎每夜都同枕而眠,付出了一腔真心的祝器离开。
这件事从头到尾三日月的态度和决断都十分古怪诡异,但是鹤丸却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他当时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完全被震惊和绝望两种情绪狠狠冲撞,搅得脑子里一团混乱。别说是回应了,连张一下嘴他都做不出来。
最后对于鹤丸的处置像是一枚滚烫的烙印狠狠扎在了所有神器的心上,惊惧之余无不为主公与前任道标的狠绝果断而后怕。
如果不幸妖化的是自己呢?
如果不小心触犯了规定的是自己呢?
如果犯了错,是不是哪怕是自己最信任的道标和祝器,主公也会一视同仁地驱逐呢?
无论高天原上多少神明或神器吹捧仰慕这位美丽而强盛的祝器,在他们的主公眼中他好像也只是与普通神器一般地位,违反规定就要受到惩处。
虽然不免令人凉薄,但是在最初一阵的震惊害怕过去后,大家都纷纷沉默地想着,虽然看上去十分无情,但主公的做法无疑保障了神器间地位的公平性。
神器中沸腾的一锅滚油终于悄然平静下来,神器们最终只是心照不宣地想到:神明对大家是一视同仁的,倒霉的只是那位祝器鹤丸而已。
“月读尊身上的恙已除去,但是道标鹤丸擅自违反规矩处决了妖化神器,月读尊便剥夺了他道标的身份,随后放逐了鹤丸。”压切狠狠压下心中的愤懑,但语气中难免不平,他抬头看向烛台切,沉默了半晌后,才终于对这位新上任的道标说出一句:“以后就交给你了。”
烛台切苦笑了一下,对于上任道标倒是没有什么太大触动,只是低低叹了一句:“你认为主公的判断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个不好说。”压切揉了揉眉心,他们谁也没想到鹤丸的离开,更没想到道标的重任会落到烛台切头上,于私心而言压切确实认为月读尊对于鹤丸过于冷酷,但是于公的话...
“于公而言,我不认为主公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压切瞟了一眼檐廊上人来人往,压低了声音道:“你也知道主公对鹤丸的偏爱早就引起很多人不满了......”
烛台切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缓慢而沉重地低了低头。等到檐廊上再也无人走过了,他才起身将纸门拉上,转头对压切说:“你不觉得,主公的态度变化太可疑了吗?”
“明明是自己的心上人却还要这样赶他走......”烛台切小声嘀咕着,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抬眸便看到压切一脸惊恐的表情。
压切死死盯着烛台切左眼金色的眸子,瞠目结舌,好像大脑被扔进冰川里冻过一般,此时才开始慢慢消融回温:“啥?你说什么?鹤丸是...主公他?他??”
“......你...不知道......?”
烛台切哑然地摸了摸右眼的眼罩,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泄露了一个大秘密。
如果不是之前某一天鹤丸早上不小心将襟口敞开了一些,露出了半排深深的咬痕和几点零星的绯红吻痕,烛台切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主公那点八卦。
谁敢对身为祝器和道标的鹤丸做这种事情??
烛台切的反应比压切要冷静得多,他第一反应是髭切,毕竟听鹤丸说他们很早就是族人,还是鹤丸的前辈,交情笃深,有重大嫌疑。但这个猜想很快就被否定,毕竟髭切之前自行离开丸族是不争的事实,要他和鹤丸真有那档子事,他至于吗。归来还和鹤丸跟没事人一样打招呼,就算他们这些老一辈的神器活的时间长看得通透不纠结于感情之事,怎么想都觉得太诡异了......
但是烛台切现在觉得,他们主公这态度才叫真的诡异啊!
tbc
番外 兄弟亲友团养娃记载其一
今剑篇
今剑对于自己和一干哥哥姐姐到底年级多大了没啥特别印象,活的时间太长了,只能维持这一副小孩子的外貌聊以自慰。
但是对于鶴丸國永倒是记得非常清楚。原因无他,因为鶴丸使他们兄弟几个联手带大的娃,从小看着她从一个熊孩子长大成了一方能顶天立地的武神。
当年与月读见尊相熟的神明都知道他新创造出了一位神明——从月读见尊的愿望中诞生的新神。
具体情况如何无人清楚,月读见尊本人也没有提及的兴趣,今剑原本是猜三日月的愿望是活的时间太长了想养点什么来解解闷。被当事人抱着鸟蛋微笑着否定了。
相传说新造出来的神明躯体是由月读见尊大人亲自创造,拥有月华般银白的睫发和一副绝佳的容貌身段。
一时之间高天原上的大龄单身男神明们纷纷蠢蠢欲动,更有甚者都暗暗打起了上门提亲的主意。可奈何月读见尊的战力实在过于恐怖,身为月神比武神还能打。不是没有敢于作死的神明前去提亲过,但据说月读见尊微笑着提刀出来直接把浩浩荡荡一干人漂亮地杀出了夜食平原,压倒性胜利。
于是高天原上的神明纷纷达成了共识:月读见尊和他座下这位取名为“神久夜”的神明都不好惹,尤其不能惹后面那位,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杀出一个护犊子的月读见尊。
大龄单身女神明们则绞着手帕子十分惋惜地悲叹,她们美丽凌厉又高贵优雅的月读见尊大人至今未婚未娶,居然就直接晋升成了当爹的角色。而且从当前版本的传言来看,这“女儿”好像还十分红颜祸水,这以后恐怕是要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剧啊。
在高天原一干男神明郁郁寡欢女神明悲春伤秋之际,三日月宗近端坐在他夜食平原的领地主殿上,听着弟弟今剑眉飞色舞地描述高天原上各个版本关于神久夜的传言,瞅了眼刚破壳出来没多久,勉强会化人形的小团子吭哧吭哧往自己身上蹭了蹭,好不容易给她裹上的衣服都蹭的乱开来。
三日月微微皱了皱眉,看不下去地伸手将小团子抱了起来让她伏在自己肩上,小鶴丸紧紧揪着三日月的狩衣,一双蜜金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三日月看,一脸十分好奇的样子。
“噗,居然还有传言说神久夜是你思念天照姐过深而创造出的神明,还说什么神久夜长得颇像天照大神....唉哟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剑见传言愈来愈离谱,笑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他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团子圆嘟嘟的小脸:“突然当‘爹’的月读见尊大人,有何感想啊?”
刚出生的鶴丸國永还十分具有动物般的野性,一看今剑一脸坏笑的表情,二话不说“嗷呜”一口咬住了今剑的手指。小小的乳牙咬着并不很疼,但是很有气势,今剑“啊啊呜呜”嚎了一阵终于才让鶴丸心满意足地松了口。
三日月单手抱着鶴丸笑得十分优雅端庄,眼神里写满了“呵呵”二字。
刚学会咿呀学语的小鶴丸靠在三日月宗近身上哼哼唧唧两声以示应和。
今剑目瞪口呆:“不是吧三日月?她这是真把你当爹啦?”
三日月:“......”
小鶴丸不觉有异,笑眯眯地伸出两只小短手抱住了三日月的脸,十分自然地吧唧往他脸上啾了一口。
三日月:“...........”
今剑看得更是目瞪口呆,让他下巴几乎脱臼的是三日月竟然不仅没把这小孩丢出去,还揉了揉她的头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礼尚往来。
哇这是什么美好的父女亲情!
个鬼!!
八百年后今剑深刻体会到了三日月宗近的险恶用心,这哪里是养女儿啊,这是童养媳啊!还从小培养雏鸟情结的!
他当年的愿望其实是养个童养媳吧?!!
真把鶴丸國永当女儿养的就石切丸一个老实人好吗?!
想当年今剑和石切丸岩融一起来夜食平原,看见刚长成三岁小孩大小的鶴丸正奶里奶气地混在三日月养的几只白鹤堆里嬉戏,软软嫩嫩的小小一只白团子,银白睫毛下一双水灵灵的漂亮金瞳,别提有多可爱。
今剑突然自己也想养一只玩玩了。于是后来的几年便有一位大名“大国主神”小名“大包平”的神明被今剑从海原扔到夜食平原来陪鶴丸玩耍。此是后话。
当时三位神明装作不经意且暗暗羡慕地感慨:“倒没想到你这个没生活自理能力的,居然能把一个小孩子养活。”
三日月淡淡微笑看了鶴丸一眼,发自内心道:“我也没想到真能养活。”
“哦?那若是没养活怎么办呀?”
三日月神色如常,淡漠微笑道:“死便死了,再造一个神明出来罢了。”
“......”
造个鬼!
今剑十分真诚地啧啧感叹:要是八百年后的三日月宗近魂穿当年,是不是会特别想在心里好好抽自己两记耳光扇醒当年这个自己,再把这张嘴缝起来再也吐不出这么不吉利的话。
因为鶴丸國永后来是真的死了。
不过这时候的鶴丸依旧活蹦乱跳,仰仗三日月与今剑等人的溺爱在夜食平原几乎可以说是“胡作非为”。
虽然这些都是小小的恶作剧,但是最重礼数的石切丸认为这不行啊!鶴丸她可是女孩子啊!以后是要嫁人的啊!嫁人了不知规矩怎么办?因此被婆家人欺负了怎么办?!
因此在考虑长远的石切丸建议下,三日月十分放心地把鶴丸交付给他学习礼仪去了。
事实证明石切丸确实眼光长远,长达八百年。鶴丸國永降生以来八百年都是孑然一人,想要催亲都不好提的,鶴丸淡淡“哦”一声根本不当回事,三日月则盯着他们笑得十分诡异,仿佛阎罗大殿正阴风满面向他们敞开大门。
于是等到今剑等人眼巴巴地好不容易能等到向她讨一杯喜酒的时候才发觉他们千辛万苦悉心栽培养大的小白鸟被三日月宗近叼回去了......
被三!日!月!!!
今剑当时一边在榻上打了八十多个滚来接受和消化现实,一边在心中大声控诉了三日月“丧尽天良!”“岂有此理!”“娶嫂子是没啥但凭什么要拐我好兄弟!”
是的,好兄弟。鹤丸惯爱做男子打扮,梳着少年头,性格也如同男子般豪爽洒脱,身为武神武艺自是不用说的,因此除了鶴丸小时候,今剑都是将她视作幼弟般看待。
“弟弟”被哥哥拐回家做新娘子去了,今剑面若死灰看着满高天原的神明都十分激动且兴奋地讨论着月读见尊的婚事,觉得世界对他的恶意真是太大了。
“三日月,你能耐,有本事几百年前怎么就不把人追回去!”
tbc
碎碎念:
特意放了两篇出来,一篇发刀一篇发糖...
最近期中,掉落缓慢
考试周加油,被复习的大山压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