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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连载中】神夜5~6(神话向,野良神pa)

神明爷x神器鹤

月读尊爷x神久夜鹤

借用野良神的设定,私设有,魔改有,有换代情节和性转设定,不喜勿入

中篇 HE


前篇(1~4)看这里


一代的三日月与二代做区别,一代称为月读见尊,二代为月读尊(月读的叫法很多)

一代鹤称为鶴丸國永,神器鹤为鹤丸。

素盏鸣尊:今剑

惠比寿神:石切丸

御建雷神:小狐丸

大国主神:大包平

后期有鹤妹性转,雷者误入

 

(五)

鹤丸当年是在夜食平原与高天原的交界处被三日月宗近找到的。

三日月寻得鹤丸并非偶然,那日他本与道标小乌丸同往常一样有一茬没一茬地喝茶聊天,突然座下的神器来报,素盏鸣尊,也就是他的弟弟今剑突然造访了他在高天原的住所。

三日月印象里自己其实没怎么见过这位幼弟,毕竟他二十年前刚换代了一次,前一世的记忆全无,只知道客观的人际关系。比如如今高天原的执掌者,是他的双胞胎姐姐,与他面容一般无二的天照大神。

今剑二十年没见他倒也没觉得有多生疏,一屁股在三日月对面坐下了,也不劳烦小乌丸,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张口便问:“你这些年有回去夜食平原吗?”

“并未。”三日月宗近低头啜了口热茶,看着水面上的茶叶梗几番浮浮沉沉,竟颤巍巍地立起来了。

他沉默几秒,抬眸微笑看向今剑:“有什么消息要带给我吗?”

今剑刚吞了一口茶,被茶水烫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啧,其实是石切丸叫我来告诉你的,他让你去高天原和夜食平原交界处看看呗。”

“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没细说,但是一定要你去。”今剑顾不得烫了,三两下喝完茶水又急匆匆地跳起来道:“反正你尽快去,我和岩融还有约,先走啦!”

今剑来去如一阵风,小乌丸轻轻笑了两声,一边将茶杯收了,一边侧头看着沉思的月读尊浅笑道:“既然是惠比寿神差素盏鸣尊大人亲自来告知,必定是要事了。主公大人可需要我们陪同?”

“不必了。”三日月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眼眸一垂:“我去去就回。”

说是去去就回,实际上三日月宗近在高天原迷路了一阵,才慢悠悠地晃到了接近夜食平原的区域。

三日月宗近站在白昼与黑夜的交界处,看着耀眼日光消融在一片无垠黑暗之中,轻轻抿了抿唇,俊美端庄的面庞上难得出现了一丝阴沉。

 

神话传说天照与月读本是双生,分管高天原与夜食平原。后来月读斩杀保食神,引起姐弟不睦,再不复相见。自此日月相离,昼夜分明。

再后来的传说版本不一,有一条便是这位月读尊神因思念其姊姊,创造出了一位新的神明陪伴,名号神久夜,但是“神久夜”这位神明的存在尚且存疑,因为三日月宗近换代以来在无数次神议上都未发现这位神明。

对于这些神话,三日月本人对描写自己的片段向来只是淡淡扔开,那多是自己与天照之间难堪的过往,哪怕得到姐姐的允准回到高天原居住,三日月也是不怎么愿意去面见她的。

常人并不知道,这位刚经历了换代重生的月读尊并不似上一代的月读见尊,骨子的骄傲与自持全然掩藏在表面端庄美丽,温和可亲的姿态之下。

他如同一弯新月,温柔而清冷,但大约是高天原的光芒过于明媚,月读尊眼底的笑意与温柔浸着的冷意,鲜少有人察觉。

身为道标的小乌丸自然更比常人了解三日月宗近,往往心照不宣,但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三日月竟是出于好奇而阅读了各个版本关于神久夜的一些片段,但由于换代导致的记忆缺失,连月读尊本人都难以说明他身边是否有如书中记载一般的银发神女,以及若是真有,那位神女的名号到底为何名。

只是在提及“神久夜”这个名字时,他的神器们注意到神明的食指无意识地在书页上写有那个名字的地方轻轻地来回摩挲。

或许这世上,曾是有过这样一位神明的。

“不是或许,神久夜本就是存在的。”资历最深,同时神器中年级最大的小乌丸在某一日与同伴聊到这个话题时,突然郑重地如此说道。“只是近年来这位神明音讯全无。”

“丸”字一族的神器无人不信服小乌丸,虽然没有说明缘由,但他都那样说了,便真是有这样一位与自家主公大人关系匪浅的神明。至于音讯全无这一点,有胆大的神器在与主公身为手足的惠比寿神、御建雷神和素盏鸣尊来访时悄悄问过,三位神明不约而同,以令人发怵的沉默作为回答。

于是“神久夜”的传说也只是在他们中流行了一阵便消停下去,况且有更重磅的消息突然而至:他们的主公,新收了一个十分奇特的神器,名为鹤丸。

那是一位纤细颀长的少年,银白的睫发和一双金色的眼睛令人过目不忘,过于白皙的皮肤使他看起来更纤弱了几分,但是他身上死亡的气息却比一般神器淡了许多。

月读尊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如何,自作主张收一个神器回来也是家常便饭,但是这次这个神器,连小乌丸看了,也默默摇了摇头。

“他很好,只是......不适合做神器。”

为何不适合,小乌丸未对其他神器有过解释,只是在相熟后某日与鹤丸饮酒闲谈,带着几分薄醉,才难得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寻常神器只有在主公唤起名字时才能展现自己真正的作用,你却不同。”

每位神器都有自己特别的神器形态和能力,小乌丸的神器形态为一只黑鸦,能力便是那一双狭长灵动的双眸,无需化为神器形象便能使用,他能看到身边每位神器独特的化形和能力,甚至有时比本人还更了解些。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鹤丸其实无需主公。

但是三日月却将他留下了,年轻的神明温柔得几近残酷,他从不会主动舍弃自己的任何一位神器,哪怕在之后几年的岁月里一次都不曾点他上阵。

他给那位神器取名为,“鹤丸”。

平日与三日月相熟的神明听闻此事皆沉默了。

 

为何执意要将他带回来?

月读尊的神器莺丸一日与主人一同坐在檐廊下喝茶,“丸”族的神器无一不喜欢这位年轻活泼的银发少年,但莺丸却是平日里少有与鹤丸相处极其投缘的同类。

他问完便安静地注视着自己尚且还算年轻的主公,目光轻轻向远处一点,白色的身影独自坐在廊下,有飞鸟在他指间嬉戏。

“你也与小乌丸一样认为他不适合?”三日月并未觉得莺丸的问题有什么不妥,只是随他的视线看去,柔和的眼神在雪白的身影上停驻了片刻,宽大衣袖下的手指轻轻一蜷。

“并非。”莺丸眨了眨眼,眉眼间依旧是平淡温和的神情,他给人的感觉时常就似一杯苦味含蓄的清茶,声音也淡淡的:“可大人您从未带他上阵。”

三日月宗近似是猜到他的回答,兀自含笑点头,他扬手举起平日里鲜少佩戴的一块白玉,缀着的金色流苏轻轻晃了晃,一看便晓是用心编制的。

三日月宗近道:“你觉得这玉好不好?”

这块白玉成色是十成十的出彩,温润冰凉,雪白通透,一丝杂质也无,其上浮雕也是精美细致非常,新月浮云,仙鹤振翅,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

莺丸一时看愣了一下,连茶水也忘了饮。

三日月料到莺丸这般反应,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玉佩,轻轻笑道:“既然如此,我怎会忍心让它有所损毁呢?”

“这便是您不佩戴这块玉佩的原因?”

年轻的神明垂下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颔首。

“......”

莺丸沉默了。他抬眸看向三日月宗近,本常挂在眼角的笑意一瞬间褪得干净,翠绿如竹的眸子藏住了几分深沉与忧虑。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又似在揣测,半晌,他缓缓开口了。

“月读尊大人,你对鹤丸,可是有私欲?”

私欲么。年轻的神明心中微微一动,嘴边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凝固了一下。

但只是一瞬,三日月神情已恢复自然,他似是低低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话题:“大包平等下便要过来约我一同下界猎妖,你要同去么?”

 

 

若人死后留有遗憾与怨念,那么此人的灵魂将会留在世间,成为遗忘真名与记忆存在于此岸与彼岸夹缝间的死灵。

但是鹤丸是在高天原与夜食平原的夹缝间被三日月寻得的。

按理来说此间神域,本不应有无名的死灵徘徊。

领地在此附近的神明摇着头无奈地对三日月如是说着,这位死灵的存在太过蹊跷,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在这高天原上过于格格不入。最为古怪的是他们只能看见他,却无法触碰。

“为何?”

对方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在高天原上能看见那位亡灵,但若是靠近,他便会隐入夜食平原的黑夜之中...说来惭愧,若是没有月读尊您的准许,我们是无法踏入夜食平原的。”

看来这位死灵的存在比想象中还要更加复杂,无怪乎石切丸嘱咐自己来要查看。

正在三日月琢磨着这些话语,考虑是否该将对方打下夜食平原时,他在日夜的夹缝中遥遥地看见了,昼与夜的分界线上一抹雪白纤细的身影衬着身后沉沉夜幕与漫天繁星,那双金色的眼仿佛落满了日月光辉,在倾泻的日光下如火焰般明艳生辉,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袂恍若雪白的飞鸟。

三日月宗近恍了神。此番情景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疏又熟悉,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却一字都说不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铿锵有力的心跳在胸中搏动着。

银发的亡灵好像感知到了他的存在,转头望向了他。

视线对上的瞬间,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三日月情不自禁地向着他走去。在他的心中响起了什么声音,如同挥之不去的执念在低吟浅唱,在胸腔中引起了共鸣般轻轻震荡。

他应当有这样的名字,三日月在心中低低地说:

鹤丸。

 

 

 

 

鹤丸觉得三日月宗近大约是不喜欢自己。

他也并不喜欢像这样被月读尊养在这偌大的和式庭院里当一只笼之鸟,他也不止一次向小乌丸抱怨说自己每日待在宅子里要无聊死了,也旁敲侧击地与主公月读尊示意过能否带自己下界。

“丸”一族的十几位神器,除了他几乎每一位隔三差五就被主公点名出行,唯有他,一次同行的机会也没有。久而久之连鹤丸自己都苦恼起来,是不是神器形态的自己过于无用,自己的主公看不上自己。

想到这鹤丸就觉得不服气,小乌丸的神器形态也是只鸟儿,凭什么他可以正大光明地随同主人一起猎妖,他这只大白鹤就得被养着只能在院子里闲庭散步?

三日月倒是表示地相当委婉:“鹤丸这副纤细的样子,出战怕是会受伤。”

看,这嫌弃之情都摆到明面上说了!

如果他能变强一点,是不是三日月就会愿意带上他了?

鹤丸很郁闷,但是又担心他这点小情绪会感应到三日月身上让他感到不适,于是只能忍着,几天下来竟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鹤丸,你...还好吧?”膝丸摸着下巴,回忆这几天既没有鹤丸在餐碟里偷偷加的芥末,也没有他的睡前例行惊吓恶作剧,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人竟会有如此安静乖巧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反常。

鹤丸默默地铺完了床,回头看了他一眼,挥手灭了房中的灯:“无事,晚安。”

“......”

“鹤丸你、你给我把灯开开!我看不见床了!”

一旁的鬼切丸小声地道:“饼丸,晚上不要吵哦。”

“不是的,我叫膝丸.......”

“嘘,睡觉。”莺丸言简意赅。

“............”

 

黑暗之中不知过去了多久,鹤丸依旧神思清明。听到周围不约而同传来被褥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清晰明显,他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正欲起身查看发生了什么。

灯突然亮了起来,一瞬间的亮光令他不适地眯起了眼睛,眼角余光却瞟见周围一向早睡的同伴竟都醒着,目光齐刷刷汇聚在他身上。

莺丸盘膝而坐,目光沉静而高深莫测;鬼切丸趴在被窝里支起一只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膝丸恋恋不舍地叹了口气,抱着被子坐了起来:“鹤丸,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你告诉我们呗,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鬼切丸生生忍住了打哈欠的欲望,竟难得露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关切地询问:“漆丸说的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叫膝...”

“你是在对主公不带你同行而苦恼吧?”莺丸低低叹了口气,一向平静的眼眸在灯光下生出几分暖意。

提到这个问题,在场几人都沉默了片刻。

鹤丸垂着眼,再也拿不出平日里的明朗笑意。他银白的长睫轻轻颤了一颤,在眼下垂落一片阴影,十指紧紧揪住了布料复又缓缓地松开了。

膝丸对于主公的态度也颇觉无奈,虽然鹤丸从未出阵过,但是在修习“术”上却远超其他神器,怎么说也不至于从不点他的名字吧?!膝丸努力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感觉主公不是不看好你...你、你别担心,我刚成为神器的时候也有一阵是这样。”

鬼切丸瞟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穿,顺着膝丸的话继续宽慰道:“是啊,并不是所有神器都是能立刻随主人出阵的。小乌丸不应当没有察觉,我走之前和他再说一声。”

“对,小乌丸都亲自把‘术’教给你了,你别灰心,咱们的道标大人可不轻易教人一整套术的呢。”

鹤丸喉头微微哽了一哽,抿着唇想将突然翻涌上来的泪意逼下去,一时不知该对同伴们作何回应。

莺丸伸手揉了揉鹤丸的脑袋,把一头有些乱糟糟的银发默默理顺了些。想起那日三日月宗近的反应,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语气却放得极温和:“主公并非不喜欢你,只是他另有想法。”

他不动声色地将鹤丸泛红眼角溢出的一点水痕悄悄抹去:“这件事需要你自己与他说,我们的主公......”

就像以前无数次与他对话时那样,莺丸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绝对没有嫌恶过你。”

鹤丸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虽然此时此刻并没有得到三日月宗近的任何回复,但在身边这些同伴的陪伴下,鹤丸在那一刹那没由来地感觉到无比心安。

鹤丸抬起了头,他好像终于不再迷茫和失望,终于可以发自内心地露出了笑容:

“谢谢。”

 

 

(六)

    月读尊神在高天原的领地上建起一座规格庞大的和风建筑作为住宅,这处建筑历史悠久,中庭院西侧的门扉却是紧紧锁上的,其后的区域无人能够踏足,也无人知晓那扇门的后面是怎样的光景。

    那扇门每年都只开一次,除了它原本的主人,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之外,能够穿过那道门扉的只有两位神器。一位是髭切,另一位毫无疑问是鹤丸。

也只有他们知道,门后不是春意盎然的花园,更没有什么神秘的建筑,那是月读尊神之前的神器、死去的“丸”字一族神器的墓地。

神器死去,神识消散,身体化为虚无,这一院子的墓碑的存在便显得格外孤单而凄凉。但是鹤丸当初默默不语,只是一笔一划,执着而仔细地刻着他们的名字,似是要将这些名字刻进心里头去,永远也忘不了。

小乌丸虽然身材娇小精瘦,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往往能看出他人心中苦衷再循循开导,眼角点上的一抹艳红使他整个人都明媚了几分。他当年便是在这院子里,眼角带笑,手把手一招一式地教自己如何使用“术”。

莺丸素来与他极其投缘,看似温温和和的一个人,却总是最了解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记得每次找莺丸饮茶,他都会把苦涩的茶叶换成花茶,再微笑着拍拍他的头。他总会坐在檐廊下等着某个人来,但是现在却再也等不了了。

膝丸心直口快,与他一拍而合。小情绪基本藏不住,受到委屈还会忍不住悄悄红了眼角,扯着鹤丸不准他把丢人事对外人说。

............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那些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些面庞。他本是不爱落泪的人,也不知怎的就想到那一晚,当时还笑语晏晏的伙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再也寻不得了。鹤丸手上雕刻的动作一顿,最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手指一阵冰冷,冷到连握住刻刀的力气都使不上,眼泪便夺眶而出了。


 

据说那一日被誉为“最强武神”的毗沙门天因受到手下神器妖化的影响而陷入了狂暴,结果无数随主公出战镇压的无辜神器受到牵连致死,其中也包括...月读尊座下的神器。

除去在事发前一天主动提出离开的鬼切丸和当日被留在宅子中的鹤丸,丸族十二位神器那日一同随月读尊出阵。

结果一个都没能再回到这片领地上。

鹤丸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在之后有一次听御建雷神小狐丸描述那一日的情景,就连他提及当日情形,都忍不住流露出悲痛的神色。

因为当日的情景实在是过于惨烈,多数神器并非被陷入狂暴的毗沙门天所杀,而是被妖化的神器强行感染、吞噬,活生生被拖入了炼狱。

“凭三日月的力量,他们本不至于全部牺牲在那里的。”小狐丸揉着眉心,努力压下眼中的痛色:“但是他当时离妖物实在太近了,之后想让神器们先逃离也做不到了。”

就连三日月本人都险些回不来。

月读尊神换代并未过去很久,力量相比前世还不及其三分之一。光是一个神器的死亡就能令收容他的神明身心感受到巨大的痛苦,更遑论身边的神器一个接连一个被折断、被妖化,一层又一层成倍叠加的痛楚被无限放大,狠狠撕咬着神明的身心。哪怕三日月宗近的意志能支撑住,身体也无法一下子承担这样的凌迟,险些倒下。

最后是天照神终于祭出了八咫镜,将她的兄弟和一众收到牵连的神明救了起来。

本一年一度的神议紧急召开了一场又一场,整整一个月,自月读见尊换代之后高天原的气氛还从未有如此低沉和人心惶惶过。

三日月宗近自此便和毗沙门天结下了不小的嫌隙。不止他一位,不少当日损失了神器的神明在那日之后都纷纷对这位武神避而远之。此是后话。

 

 

 

 

鹤丸是忘不了那一日三日月归来时狼狈可怖的样子的。

月读尊原本俊美的脸庞上染上了不祥的深色痕迹,将原本无一丝血色的脸衬的更加惨白,深蓝的狩衣浸满了血液,洇出大片的墨色,恍一看有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罗刹。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有阴冷与寒意,一双墨蓝色的眼眸明明往常是含笑的,此时眼底一弯残月几乎被眼中冷色与阴影埋葬,看得鹤丸心尖上狠狠一颤。

三日月是死死撑着一口气回到领地的,此时此刻见到鹤丸,心底好像有什么终于落得踏实,周身气力仿佛一下子被抽空,再也站不住了。

鹤丸见到三日月身形不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却被神明有气无力地虚虚挡了一挡。

指尖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僵硬得无法动弹,鹤丸僵住了一瞬,看着他说不出话。

“别碰......”

“恙会传给你的。”

三日月说完这句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勉强站立,终于倒下的时候被却一袭白衣的神器抱住了。

三日月宗近轻轻眨了眨眼,突然就觉得被鹤丸就这么抱着其实也挺好的。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将头颅垂在鹤丸肩上,用最后一点力气挪了挪身子,避免染上恙的皮肤接触到鹤丸。

三日月闭着眼沉沉地想着,这副样子,可真是狼狈啊。

但是还好、幸好,鹤丸活下来了。

 

鹤丸小心翼翼地接着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牵扯到主公身上的伤口。他低下头凝视着三日月宗近,这位神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温柔而强大的模样,被无数人信仰供奉,平日里连一丝疲惫和破绽都不曾有过,仿佛永远都是这么端庄不可亵渎,可是他从未有过像今日这样失态而落魄。

况且虽然三日月还没有说明,鹤丸却敏锐地发觉他身上竟是一位神器也无。

鹤丸睁大了眼,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好似不是自己的,所以音节都卡在了嗓子眼,一个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周身气血仿佛都被冻住了,冷得不禁想要打颤,心中寒意一股脑地向四肢百骸流窜。那些疑问在心间飘转片刻便尘埃落定,他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他便这样静静地抱着三日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三日月低哑的嗓音:“你不问我为何......”

鹤丸想问的其实太多了。

这两天变故发生的太快,那一晚夜谈后的第二天清晨鬼切丸便主动请求出走,三日月宗近在那之后带着道标小乌丸一同参与神议,很晚才回到领地,鹤丸便没好意思深夜打扰主公,关于出阵一事的请求便耽搁了下来。

然后今日便出了事。

他想问三日月为什么一直不叫他出阵;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神器形态无用;为什么小乌丸他们一个也回不来了;如果他能变得更强大一些,是不是留在领地里的神器就不会是他,而是、而是别的更适合伴随在三日月身边的神器?

但是他看着这样的三日月,却问不出口了。

“主公大人!”鹤丸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就像吃进一颗橄榄,又苦又涩,“不用现在就告诉我。”

“等你好一些了,再说也——”

鹤丸看不清三日月宗近此时是什么表情,却听到他低低地苦笑了一声。年轻的神明缓缓仰起头,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无比,眼神却似乎慢慢活了过来,不再那么阴骇死寂。他注视着鹤丸金色的双眼,轻轻弯了弯嘴角,轻声说道:“你放心。”

“你一人的悲伤,我还承担得起。”

 

TBC

后续:(7~8) (9)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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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第六章看似短,但实际上第五章爆字数了x

石切丸:不是啊弟弟我是在帮你找脑婆啊!

 

三日月这个时候神性很高但没什么人性,认为发乎情止乎礼,再喜欢鹤丸也要对众神器一视同仁,所以并没有经常与鹤丸接触交流,加上鹤丸平常基本没有负面情绪就也感受不到什么,这时候的三日月还不十分了解他。(甚至养鸟十分快乐x)但是同时心底占有欲比较强。

剧情时间线再说明一下:闺蜜四人组夜谈(第一天)---鬼切丸(髭切)因事出走,三日月参加神议(第二天)---丸族神器被灭(第三天)。

鹤球不知道三日月很早就喜欢自己了,以为他俩是在他成为祝器后好上的。早期的事情他俩谁也没主动挑明过,所以一直到现在鹤丸都不知道三日月当初对自己占有欲和保护欲有多强。

丸一族的神器大概是三日月历代神器里最团结和睦的一届了,鹤丸刻墓碑那里才是写的最难过的,我都想哭,我反思,我忏悔(;´д`)ゞ。

请不要和我提大国主神是素盏鸣尊儿砸的神话故事,大包平:我是领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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